第十五章意外的纪念品（第2页）

它没有戴听诊器，而是用两只前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硕大的、线条厚实的白se马克杯。杯口热气腾腾，嫋嫋上升的蒸汽线条被刻意画成一个饱满的、边缘圆润的桃心形状。

兔子圆溜溜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杯中物，三瓣嘴微微咧开，露出一个满足又带点傻气的憨笑。

画面右下角，是温念屿标志x的流畅签名：「屿」。

一气呵成。没有修改。

车子缓缓停在温念屿公寓楼下。引擎熄火，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。

温念屿深x1一口气，x腔里鼓动着一gu混合着羞赧和真诚的热流。他解开安全带，没有立刻下车，而是将那张画着手术兔的餐巾纸轻轻折了两下，递向身旁的裴昭彦。

「谢谢裴医生。」他的声音很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，目光低垂，不敢直视对方，「这个给你。」

裴昭彦转过脸。深邃的目光先是落在温念屿递过来的、折起的粗糙纸巾上，停顿了一秒。

随即，他伸出手，修长的手指稳稳接过。他没有立刻打开，只是用指腹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纸张粗糙的边缘。

然後，他展开了那张餐巾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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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h的路灯光线透过车窗，朦胧地照亮了纸面上那只捧着心形热饮、穿着手术袍的傻笑兔子。

时间彷佛凝滞了数秒。

温念屿紧张得手心冒汗，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x腔里擂鼓般的声响。

他会不会觉得幼稚？无聊？甚至是冒犯？

就在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这份沉默的压力时，他听到了。
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无b清晰的气流震动，从裴昭彦的唇边逸出。

不是惯常的、带着金属质感的单音节回应。而是一声短促的、气流穿过紧闭唇缝时带出的、近乎无声的轻笑。

温念屿猛地抬起头。

裴昭彦的唇角，清晰地向上弯起了一道弧线。那弧度不大，却异常真实。那笑意如同初春冰层裂开的第一道缝隙，带着一种罕见的、纯粹的愉悦感，瞬间驱散了他眉宇间残留的最後一丝手术後的冷y霜se。

这笑容如此短暂，像水面一闪而逝的波纹，却带着无形的魔力，让温念屿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，一gu暖流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。

裴昭彦没有说话，只是将那张画着兔子的餐巾纸仔细地、平整地重新折好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珍重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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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，他将其稳稳地放进了自己深se衬衫x前的口袋里。柔软的布料贴合着x膛，那只傻笑的兔子正好位於心脏上方。

「早点休息。」裴昭彦的声音恢复了平稳，但温念屿敏锐地捕捉到那低沉声线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余韵。

「……嗯！裴先生也早点休息！」温念屿如蒙大赦，连忙推开车门，像只受惊却又雀跃的兔子般跳下车，快步冲进公寓大门。直到电梯门合上，他才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壁，长长地、颤抖着呼出一口气，脸颊後知後觉地滚烫起来。

翌日清晨。市立第一综合医院心脏外科办公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