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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再次回到家,是跟着我所在的马戏团。我作为小丑,站在台上给家人表演钻火圈。哥哥温柔地给另一个女孩准备生日惊喜。表演结束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呢喃。“栀栀”我转身,瞬间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。“你去哪儿了?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我,为什么躲着哥哥?”我推开他,周身被寒意裹挟,“你认错人了。”他瞳孔颤了颤,脸色有些发白。“你还在怪我对吗?”我勾了勾唇,嗤笑一声,遮住小丑戏服下空荡荡的右腿,淡漠又疏离。“什么怪不怪的,顾少爷,我都不记得了。”他眼中充斥着无措。“栀栀,别这样好吗?无论如何,我们是割舍不掉的亲人。”“是吗?”我低垂了眼,想起五年前那句:给我滚!你他妈就是死外面也和我无关!此时听着他卑微的说辞。竟然有些好笑。我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思绪摈弃。“顾少爷,一别两宽就别纠缠了,我不是顾栀,只是马戏团的一个小丑而已。”顾宴洲动了动唇,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。再抬眼时,竟然带上了湿润。“是吗?你说我们无关,可我们身上一模一样的胎记你永远都割舍不掉!”他伸出手钳住我手腕,将衣服掀开。“看到了吗栀栀,我们从生下来就有的”可话音未落,就这么戛然而止。他目光凝滞在那处,只有一个手术疤痕的地方失神呢喃。“栀栀,胎记呢?”他抬起眼,下颚线绷得紧紧的,满目无措。“我问你,胎记呢?”我笑了笑收回手,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,静静看着他。“早被我用刀割了。”“刀割”他嗓子滚动一下,像是卡住了刀片。“疼吗?”我目光有片刻凝滞,“疼啊,但是比起和你有一样的胎记,我更愿意亲手挖了它。”顾宴洲垂眸。还是那副我熟悉的矜贵样。似乎这五年物是人非的,只有我一人。他脸色有些白,还想说什么,被远处而来的少女打断。“哥,你怎么在马戏团这里呀?”她扑进男人的怀里撒娇,“我等着你切蛋糕呢!”余光一扫,脸上瞬间僵硬起来,透着震惊。“顾栀?怎么是你?”她看了眼顾宴洲晦暗不明的神色。立马笑了笑。“姐姐,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?不过回来就好。”顾宴洲下意识挡在她面前。好似生怕我会像五年前一样发疯伤害她。我勾了勾讽刺的唇,也让他身躯僵硬了片刻,急忙开口解释。“栀栀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”“无所谓。”我抬手打断,“应该的,毕竟你说了,我是个怪物来的。”顾宴洲心口一痛,呼吸瞬间加重。“非要这样吗?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好吗?”此时,一阵幻肢痛传来,让我不受控制踉跄了一下。“你怎么了?”他急忙伸手扶住我。而我触电似的收回手,让他眼中划过浓烈的失落。“过去?过不去的。”看着盛装的两人,再看着镜子里因为汗水打湿了头发而变得黏腻的,狼狈的我。胸口像是塞了团棉花,堵得我呼吸不畅。开口的瞬间,溢出疲惫。“顾少爷,算我求你高抬贵手,我现在很好,只要你不来骚扰我就行。”身后马戏团收工离开。在两人神色各异下,我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。身旁朋友问我。“阿栀,你认识顾家少爷啊?”她满脸好奇和向往,“住这么大个别墅,顾家人可真幸福。”我手指蜷缩了一下。“他是我哥哥,曾经。”她叽叽喳喳的声音立马停下,满脸震惊。“啊?那你不就是顾家小姐吗?怎么会在马戏团啊?”她看向我的右腿,欲言又止。“还”我扯了扯嘴角,笑得苦涩。“所以顾家人其实并不幸福,至少曾经的我不幸福。”此时,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。那雨声打在大巴车的车窗上,也像是敲击着我沉睡麻木了五年的心。窗户起了一层雾,我伸手去抹,才发现起雾的是眼睛。酸涩顺着胸腔肆虐。我转过身,平静地向她诉说了一个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