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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傅行之眼底闪过痛苦,身子晃了几下,快要被自责淹没。他知道,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。他自食恶果。傅行之抬头,眼底竟然有泪滑过,他颤抖的抓住温时虞的衣角,几乎卑微的哀求:“都是我的错,你怨我,恨我都可以。”“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。”那种平静的,毫无波澜的,甚至带着一丝冷漠的眼神。每次对视,傅行之都觉得自己仿佛在被凌迟,每一寸肉都被生生割下。温时虞并没有直接回答他,而是深深看了一眼他还在渗血的后背,淡淡道:“跟我去个地方吧。”来到疗养院,温时虞指着病房前的一个中年男人。“看见那个人了吗?那是我的父亲。”温时虞的声音很轻,在空荡的走廊里却显得格外清晰,“这几年,他每天都来,风雨无阻地守在我母亲病房前。”“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,只为了送一口热汤,或者只是单纯希望能见她一面。”傅行之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,不知为何,竟从对方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的影子。他喉头发紧,低声问:“那伯母她”“但我母亲从来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,”温时虞打断了他,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,“哪怕他曾经跪在门外痛哭流涕,忏悔以前的过错,我母亲都未曾心软过半分。”温时虞转过身,目光直直地刺进傅行之眼底: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傅行之脸色苍白。“你和我说过,你很小的时候,父亲出轨了。”“是啊,”温时虞扯了扯嘴角,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,“为了维护那个温晚心的母亲,她把我和刚刚小产的母亲赶出温家,仍由我们自生自灭。”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,我母亲第三个孩子,是温晚心害死的?”傅行之早已说不出话,脸上彻底失去血色。温时虞又笑,“她当时才五岁,谁能想到,一个五岁的孩子会这么狠心呢?你是不是也不相信?”“不”傅行之慌忙想解释,温时虞却打断他,“你信不信,都不重要了。”“那个女人最后死了,死的很惨。温晚心也早就被赶出温家,今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,所以我该报的仇早就报了。”“我今天带你来,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。”温时虞说着,后退一步,彻底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伤害就是伤害,无论你事后做多少努力去弥补,那些痛苦的记忆早就刻进了骨血里,永远都不可能改变。”“就像我母亲怨了他一辈子,至死都不会原谅他一样。”“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。”温时虞从包里拿出一张婚礼请柬,语气平静: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离开北城,欢迎明天来参加我的婚礼。”